讀朱神父的錢從那裡來
楊世弘 一九九六年十一月中旬,接到朱恩榮神父寄來一九九七年聖 經記事日曆,當中夾了一封信。由內容看這信是給許多朋友們的。我 想引述當中的一段話:「在此我要冒著被朋友拋棄的危險,向諸位請 求經濟上支援--為大專同學會籌募基金。很多朋友不瞭解我們在做什麼 ?說來話長,這是我們輔導團馮允文神父、馬桂枝修女、饒志成神父 和我,我們四人考慮了很久才不得已地做了這決定。若您有興趣、有 能力,請來信告知,將寄奉詳細說明。若沒興趣,就把這事忘了吧, 我們仍是朋友..」。 看完這信,我就請朱神父為我寄來大專青年牧靈基金計畫。 簡單的說,天主教大專同學會,希望以認股或募捐方式募到一仟萬台 幣的基金,之後以利息支付總會的各項開支和償還股款。另外有一篇 朱神父的文章「錢從那裡來」,刊登於五十三期(一九九五年十月卅 一日)總會會訊。這篇文章激發了我不少感激,感想和十七、八年前 在輔大同學會的回憶。今天又不預期的在聖城通訊第一一二期(一九 九七年四月)看到朱蒙泉神父的「福傳與我」,這篇文章就更加熱烈 的推動我,不能等待的和大家一起分享一些故事。這些故事不但再三 的印證「福傳與我」的精髓,更對「向我福傳」的恩人們表達萬分的 謝忱! 在「福傳與我」的第一主題「人格與信仰發展」中的一段話 :「人格成熟與否的關鍵在於個人成長過程中的際遇,特別是孩童時 期,其決定的因素又往往繫於父母和師長身上。」那麼,誰是我自孩 童時期起人格成長所繫之師長呢?這些師長令我印象深刻是正面的因 素,還是負面的因素?五月份的教友生活週刊上,登載百歲司鐸高師 謙神父的祝壽慶典,這位高神父就是我孩童時期的本堂神父。記得當 時有教友和父母談話時候說:「望一台高神父的彌撒可維持一個星期 的熱心」,我們去聖堂盪鞦韆,神父不是在拜聖體,就是在唸玫瑰經 。門房的老先生也知道神父不在家,一定是去探望教友。如果教友病 危,神父不是去「付臨終」而是帶著一群教友去唸經,「陪臨終」。 為紀念法蒂瑪聖母顯現,在五月十三日我們要花車遊行到主教座堂, 神父要找三位小朋友飾演牧童,兩女一男。我那時小學二年級,在媽 媽三次拒絕下,神父四次堅持要我飾為小方濟。母親的理由是,我們 家不是堂裡最體面的家庭,有別的家長求之不得,不是造成不愉快? 神父的理由是,誰是輔祭的孩子中最不亂動的,就是我要的小方濟, 因為二位牧童要手持念珠在花車上跪一小時,直到目的地。看今天我 還保存這些照片,神父的正直和對我的肯定,更是終身難忘。 每當父母有衝突時,母親經常到神父面前哭訴,神父總是盡 力安慰這八個孩子的娘。我父親原是田徑三鐵的運動員,後為中學體 育老師。當時年近七十的高神父就常坐爸爸騎的單車去訪問教友。當 神父論及信德時,常有一個故事,他說:「我剛到高雄大港埔,就求 天主給我們一個法蒂瑪聖母堂,我整整求了十二年。在這十二年中, 只要下雨淹水,我一下床,腳就踩在水裡,我告訴聖母我要一直求到 你給我為止。這就是我們高雄第二大堂,每主日早上七點三十分的彌 撒,全堂坐滿。」到今天我祈禱,靜默的經驗漸漸充實的時候,回想 望一台高神父的彌撒,可以維持一星期熱心的這句話,並不誇張。當 神父離開本堂去馬來西亞的時候,我們有兩輛遊覽車的教友一路唸玫 瑰經送神父到台北,神父下車後,教友們又一路哭回來,我也在車上 ! 當我問自己,我是誰,我往那裡去的時候,我經常渴望 在靜默中與天主相會,在人群中找到天主。能夠答覆我是誰,唯有先 認識祂是誰,因祂是我的主人!這是我對人格與發展的一些反省。 「事實上,人的成長過程不可能是十全十美的...為了彌 補過往的缺陷,我們需要團體的支持與幫助...而信仰團體便是一 個理想學習與成長的基地...」(摘自「福傳與我」)。因為聯考 的制度,我們大概到大專的時候,才有機會為自己人格的成長做一個 整合。不瞞您說,我將進輔大的時候,我的門牙是一顆葡萄牙,一顆 西班牙,極不整齊(在以前女友,即現在夫人的協助下,矯正完成) 。講話還很漏風,口齒不清(到現在還是)。我最怕上祭台讀經,輪 到我,我總得幾乎全部背下來。上了台抑揚頓挫,還是不照章法。有 一天田默迪神父私下問我,外語學院有位齊德芳神父是語音學博士, 可幫助你發音,你願不願意見他?我當然願意。你知道這些儀表的因 素讓我從不張口大聲笑,一點也不自然,需要遮醜,在眾人面前我從 來不講話,到了我一直以為自己很內向的自我錯誤認知。我期望齊神 父告訴我是發聲器官的病,吃藥就好,因為我們家沒有人漏風,我不 會有模仿的對象,但神父要我每週六下午去見他一小時,練習發音, 而且每天自己要練習,至少半年或一年才能改過來,所以我放棄了。 但現在還有點後悔!最後這個超越儀表障礙的過程,是在接受和為貴 神父、詹德隆神父的輔導,畢業當完兵,完成齒列矯正才漸漸克服的 。 這個過程不是單單心理學就可以勝任的。我知道關鍵是有一 次與和神父會談中,神父指著他額頭上的疤,告訴我是有一次騎機車 摔的,他沒別的辦法,就只有接受它!這接受它是在態度上很重要的 一個關鍵。另外我自己有一天站在聖堂的後面悟到一個觀念,眾聖堂 的教友坐在那兒,一個人在台上讀經,這讀經是為了誰?如果我集中 所有的注意力在自己的弱點上,就會被弱點吞沒。讀經是為眾人,不 為自己的表現,那麼我想聽怎樣的人唸讀經?我意外的驚喜,我想聽 一個對這段聖經有深刻反省的人來唸,我知道這個我可以努力,發音 反正是沒藥救了。之後我樂意接受每一次讀經的機會,慢慢我發現讀 的速度可以彌補發音的缺陷,我也漸漸體會聽眾需要時間句句聽下, 句句思想,如何在停頓當中給大家適當時間去接受,是吸引大家注意 力的重要因素,加上環視全場眼睛的接觸,親善談話的表情,它可以 大大的幫助彌撒禮儀中祈禱的氣氛。談到禮儀就不能不謝謝當年陳宗 舜神父的諄諄教誨,陳神父的這套禮儀也在我們亞特蘭大的華語彌撒 中廣為運用。在輔大同學會裡還有太多的恩寵可以分享,但我寧可在 這裡謝謝我們當年的輔導楊傳亮神父和馬桂枝修女,還有輔仁大學很 多神父修女恩人們,他們是我每次回台灣必抽空去探訪的人。 我的故事雖然還不能印證信仰團體中成員互動的效能,但是 從小到現在的經驗是十分清楚的,信仰是不能離開團體而成長的。像 一顆種子在哪裡落地,就在那裡生根。基督徒也一樣,搬到哪裡,就 在那兒建立基督的教會。是基督的教會,不是我的教會,我也聽進朱 蒙泉神父的話,進入「空虛自我」的境界,自己甘心做祂的僕人和工 具,讓天主在團體內實現祂的計劃。 在大學的時候,我雖然知道朱恩榮神父是誰,但從未有機會 相識。等來了美國,朱神父兩次訪問美國的華人教友,二、三個月跑 近六十個城市,睡了近六十張不同的床,有時候坐灰狗巴士到鄉下去 找中國人。他也來了亞特蘭大講避靜,做彌撒,我才開始認識他。他 做了卅年的大專學生牧靈工作,第一批學生可能有人已做祖父了,他 帶領了三代的大學生。你知道嗎?我開始為他感到「痛」,也為很多 神職感到「痛」。我在輔仁大學四年從迎新到送舊沒有離開過同學會 ,也做了一年總幹事。如果對朱神父的邀請沒有任何反應,那真的痛 的就是朱神父了! 我覺得這些牧人們值得我們公開的謝謝他們,為愛他們,就 讓我們一起協助他們的工作吧!如果你願意認識朱恩榮神父,可在台 北耕莘文教院找到他。 電話:(02)365- 5553 地址:100台北市辛亥路1段24號9樓 |